云大“2·23”恶性杀人案今天上午9时在云南省昆明市法院开庭审理。此前,
4位受害者的家属及其代理律师均赶赴昆明,并于昨天下午在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等场合与各路记者见面。可能是因为饱受压力和良心的自责,马加爵的父亲马建夫并没出现,全国数十家媒体的记者在昆明四处打听他的下落。而在马建夫从广西宾阳县老家出发前,记者对他进行了专访。沉默寡言的马建夫说,他有一年多时间没见到马加爵了,他去昆明是为了最后见一见他,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他还要问马加爵“为什么要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马加爵父亲昆明躲避媒体
马加爵的家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宾阳县郊的宾州镇马二村,据很多宾阳当地人说,马二村在当地的名声并不太好,一直有点“恶霸村”的味道。马加爵家在该村一座破落的小平房。记者发现,这座小平房的后面有一个小院,在这里有一个临时用木头和帆布搭建的加工点。马建夫大部分收入来源于这个加工点。马加爵的父母就在这里帮别人熨衣服,熨一件挣0.25元钱,马建夫说,多的时候他一天可以挣25元钱。记者走进小院时,马建夫正在摆弄着一件破旧衣服。马加爵杀人显然带给马建夫沉重的打击,记者发现,本来就身材偏瘦的马建夫形容越发枯槁。
当记者提到马加爵时,少言寡语的马建夫更加沉默了,只是唠叨着“他原本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而对于很多媒体关于马建夫很少跟儿子交流的说法,马建夫说:“上大学之前我和他妈妈都很疼爱他,这个儿子是我们家的骄傲,只是上大学后,我才很少管他,因为我觉得他长大了,见世面了,我也管不了他。”说到这里,马建夫非常痛心和懊悔,“我现在真的恨自己,我本来应该多跟他说说话的”。
“15岁想杀奶奶只是一时的念头”
记者一到南宁,几乎所有当地人都抱同样的看法,马加爵其实也很可怜,一个本来很有出息的孩子竟然做出这种罪恶滔天的事情,而他们把原因都归结为是贫穷促使马加爵走上绝路。可是马建夫对此显然不愿意多谈,他把头深埋到膝部,试图隐藏自己的痛苦。马建夫说,马加爵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处罚都是罪有应得,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要去昆明看他最后一眼,这是他们家集体商量作出的决定。
此前有媒体报道,马加爵15岁的时候曾经动过杀奶奶的念头,原因是奶奶跟他抢电视看,但考虑到要坐10年牢才作罢。马建夫听到这种说法后,面部表情非常阴暗,他说:“那时他还小,不懂事,只是一时的念头罢了。”而当记者问他是否对判决有心理准备时,马建夫说:“别说了,别说了,一想到这我就……”
20日傍晚近7时,记者再次来到马建夫家,他和女儿正出门去昆明,他拒绝了记者的同行,也拒绝了送行。晚霞中,两个拉长的瘦小身影就这样踏上了远赴昆明看儿子最后一眼的行程。(记者柯学东)
受害者父母表示要状告云大
又讯,据《华商报》报道,马加爵案受害人之一、陕西省勉县大学生龚博的父亲昨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他们家不会在庭审中向马家提出任何民事部分的索赔,但该案结束之日,将是他起诉云南大学之时。而另外3名被害者唐学李、杨开红、邵瑞杰的亲属及其律师已先后赶到昆明。据悉,马加爵的父亲也于昨天上午到达昆明。被害者的亲属纷纷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并提出巨额赔偿的诉讼请求。
不愿见马加爵想见其父母
龚博的父亲告诉记者,因为他和妻子不愿见到马加爵,况且他们家也没有任何索赔方面的要求,所以他和妻子没有去云南。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最终委托龚博的叔叔和律师赶赴云南参加庭审。
关于为什么自愿放弃对马加爵的民事索赔,龚父说他认为这起惨剧的发生并不能说完全是马家爵的责任,再者马家和自己家一样也是普通农民家庭。“这样的索赔只会给这个和我们家一样不幸的家庭带来更大的伤害和不幸……”
龚博的父亲说,他们倒很想见到马的父母。“上次他们来汉中我们不愿意接受他们的道歉,是因为他们本身没有错,犯法的是他们的孩子,犯错的是监管不力的学校……”
龚家建议马家也告学校
关于起诉云南大学的事情,龚博的父亲说他和律师及家人已经多次沟通过了,等马加爵的案子结束后,他们将向法院就此提出诉讼。他们认为学校监管不力,没有尽到自己应该尽到的义务和责任,从而导致包括马家在内的5个家庭受到伤害。
当记者问其要起诉云大的说法是否只是气话时,龚博的父亲很严肃且坚决地说:“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和云南大学打这场官司!”龚父还表示,他建议马加爵的父母家人也能在合适的时候起诉云南大学。他认为,马家爵从一个大学生沦落到杀人犯,云南大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